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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宴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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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蕭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, 吃飯的時候, 蒙仁一雙大手抱著精致小碗,時不時的幽怨看他兩眼, 批奏折的時候,人無聊的拄著下巴睜著雙大眼睛,坐在對面看他批閱,練武的時候……霍蕭忍不住了,在第三天的時候, 用盡全力將硬是湊上來的蒙仁給打廢了。

蒙仁縮在小塌上, 直勾勾的盯著屋頂盯了三四天,霍蕭本以為他安分了, 結果人傷好後, 被他打上癮了?

楞是纏著他打,霍蕭下手也越來越狠。

沈落作為世子皆質子,終於有了被牽出去溜溜的一天,她時隔七八天終於進宮來問問,這一個打算怎麽溜她,她好安排下時間。

初秋太陽和煦,練武場上,蒙仁碩大身軀“砰”的一聲,砸在地上,那一手一勾,霍蕭跟著倒下去,於是, 沈落看到的就是霍蕭將人推倒在地,自己覆身而上,兩手撐在蒙仁腦袋兩邊,臉蛋湊的極近,在陽光照耀下,畫面……

沈落小嘴張了張,呆呆站在一旁,同吃同住,兩個人已經到了打情罵俏的地步?

所以,霍蕭果然喜歡男的!

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蒙仁,他喜歡的類型還多種多樣?

霍蕭若有所感,轉了個頭,就見好幾天不見的人睜大雙眸看著他們,那表情一臉不可置信,腳步還不停往後腿。

“寧……”霍蕭趕忙起身,沈落行了個禮,急忙道,“皇上,臣還有急事,先告退。”說完,立馬跑了。

蒙仁揉了揉心臟坐起,幽怨看著人:“嚇死我了,皇上您離的這麽近,我還以為你要親我呢!”

霍蕭心頭涼了,看著那個跑的萬分利索,連頭都不回,他幽幽轉頭,對著人嘴角陰森一勾。

蒙仁坐在地上往後挪了挪:“皇上,您不能占完便宜就殺驢啊!”

霍蕭氣的甩袖就走,蒙仁自覺跟上,想了想這表情,跟他聽說巫縵離開的時候貌似差不多?

“皇上,你喜歡人對不對?”蒙仁自認為他們同吃同睡,感情有了質的飛躍。

霍蕭黑著張臉不搭話。

“在漠北,情投意合了的話,直接睡一覺,什麽問題都沒了,哪像你們,磨磨嘰嘰,解釋來解釋去。”

霍蕭額前青筋跳了跳,很想一腳把人踹出去。

“皇上,您知道怎麽睡嗎?”蒙仁徑直走向他的書架,從他的書架上搬出一小疊書來。

霍蕭:“???”

霍蕭隨手打開一看,手抖了,書“啪”的一聲落地,又合上,小臉漲的通紅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什麽時候放了這些東西在朕這!”

蒙仁趕忙撿起,拍了拍灰塵,如對待什麽珍品:“你們這的書比漠北的精細多了!我最近看你批奏折看的無聊,就問人要了這些。”

霍蕭身軀晃了下,所以,他在批奏折的時候,這一個在看春.宮.圖?

“你還對著朕的臉看!”霍蕭又抖了下。

蒙仁睜著雙眸,嫌棄著:“我那只是放松下眼睛跟脖子才擡的頭!”

霍蕭身軀還是晃了下,有種自己清白不在了的感覺。

“皇上,蒙仁跟您說,這東西您還得多看看,您要是到時候技術不行,會被嫌棄的!”蒙仁一本正經著,滿屋的宮人心頭多跳了下,腦袋垂的更低了。

霍蕭唇齒微顫,他居然還覺得很有道理?

一柱香後,外面陽光照進,蒙仁搬了張椅子坐到霍蕭身邊,認認真真給人講解動作要領,語氣坦然到不知道的以為在講什麽武功秘籍。

霍蕭臉色微紅的一旁點頭,認真記著。

嚴辭瞠目結舌的帶著一眾宮人走出去,給兩人留下發揮空間,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,他茫然著,他家皇上的人事居然是跟一漠北男子一塊開解的?

不久,各國使臣總算入京慶賀帝生辰。

沈落一身華貴,被打扮的粉雕玉鐲,霍蕭看著底下人模狗樣的,出了下神。

“皇帝!”一旁太後素手捏了捏錦衣,輕聲叫著提醒人回神。

霍蕭輕咳了下:“母後何事?”

太後淩厲眼神掃過沈落,人在下方坐的正兒八經的,可她偏看出了身狐媚像,重重提醒著:“哀家聽聞你那心上人舞姬好像還沒到場?”

霍蕭楞了下,他半月來被先蒙仁嚇,後被蒙仁教,完全忘了這回事!他視線又挪向沈落,略帶焦急,忘了跟那姑娘通氣了。

“朕想應該快到了吧?”

“是嗎?哀家記得皇帝說過心悅人家。”

“母後何意?”霍蕭眉頭一皺。

“宴會結束後,哀家已經替皇帝在禦花園準備好地方,讓你們暢談一晚!”

霍蕭不由自主的又瞥向沈落,太後說的暢談一晚估計沒那麽簡單,可他總歸得做做樣子給人看。

太後見人視線又掃了過去,氣息不平,大庭廣眾之下,他居然不顧使臣,頻頻看人,不過是半月沒膩乎而已!

她遞了個眼神給身邊宮女,宮女心領神會下去請沈落過去。

沈落正低著頭,默默算著路線跟時間,現在宴會擺的地方是輝明大殿,出門左轉,再直走,過一回廊,就能到他們準備的地方,她換個衣服,約摸兩柱香,她至少得提前兩個節目以上才能趕上。

“世子,太後有請。”

沈落起身跟上,心臟跳個不停,她還從來沒這麽趕過,走了一半,她突然想起來,她沒把梳頭的時間算上!

“聽聞寧世子跟漠北郡王有賭約。”

沈落手心冒汗,糾結著她要不要再早點離開?

“回太後,卻有其事。”

“世子代表的可是我朝門面,要是輸了,輸的可是我昱國顏面!”

沈落心頭又咯噔了下,她這意思,她要是輸了,她要拿她問罪?

“母後!”霍蕭眉頭微皺,視線又掃向好幾天不曾看見的人,人今日似乎格外心不在焉。

“當然,如果贏了,明日哀家自會有賞。”太後一手丹蔻輕點桌面,一旁嬤嬤心領神會的嘴角微微一勾,看到自己一手栽培的舞姬爬了皇上得床,這禮,估計的確夠大。

沈落不解的眉頭微微一皺,什麽叫明日賞?這種賞賜不是該當天就給了的嗎?

“臣謝太後恩典。”再困惑,她也依舊謝恩。

“好了,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皇帝,人下去了。”太後視線不鹹不淡掃了眼,“蒙郡王跟你朝夕相處這麽多天,也沒見你多看人兩眼。”

霍蕭視線不由自主的掃了下蒙仁,高大身軀坐在矮桌前,恰好擡頭看了他一眼,霍蕭一個激靈,趕忙看向沈落,洗洗眼。

太後:“……”

開場的舞,是蘇琳主導的,婀娜美人,一身粉衣,如出水芙蓉,沈落看了眼,比之當時來萬越坊的時候,多添了絲嫵媚。

“不可多得的美人啊。”旁邊聲音響著,沈落回神低頭繼續算自己怎麽跑才最快。

“傳聞世子生性風流,怎麽,沒興趣?”一旁人點名道。

沈落這才擡頭,看著旁邊的人一臉茫然,看這座位應該是皇家的人。

霍元州見人一臉呆相,嘴角勾了下,難怪把龍椅上那個勾的三魂不見七魄,純凈美玉,總是能惹人遐想的。

“王爺!”聶穆眉頭一皺,不滿的重重放下手中酒杯,這一個真正的葷素不忌,可被盯上的當事人還一片懵懂!

沈落又扭了個頭,驚了下,她旁邊坐著的原來是聶穆?

“世子,你別告訴本王,我們坐這那麽久了,你都不知道旁邊坐的是誰?”霍元州笑著。

沈落尷尬笑了笑,拿起酒杯就喝了口,當做掩飾。

霍元州繼續打量人,皮膚白皙,幾縷發絲垂著,撓著那脖子,一張側臉精致,卻透著股女氣,他又看向人喉結,從側面都看不出什麽……

這一個,該不會是女的吧?

他正要挪過去看個仔細,一道淩厲視線向他掃來,霍元州順著視線看去,聶穆正一臉警告的盯著他。

霍元州嘴角笑意更深,這一個不去管自己院內美人出墻,跑來管一世子?他安分坐好,看向龍椅上的霍蕭,得,他這一個便宜弟弟也正萬分不爽的看著他。

他笑了笑,視線挪向女眷那邊,還是去看那陳青比較好,橫豎他還沒膩味。

陳青視線正盯著坐在一塊的聶穆跟沈落,藏在袖裏的帕子被她攪了又攪,聶穆已經很久沒找她了,甚至連沈茵都沒,她能感受到,自從那次欠條的事後,聶穆對無理取鬧的沈落忽然上心了很多,那架勢與之前氣她不顧聶家不同,更像是挽回,那種仿佛真的知道沈落會離開他後的小心翼翼的挽回。

“你在看什麽?”沈茵拿起果酒以作掩飾,哪有女眷直勾勾盯著男子那邊的?

陳青低聲著,這一個是真的一點都不急啊?

“沈姑娘沒發現大人去城門那的次數多了嗎!”

沈茵垂眸,眸色微涼,當然知道,每日做完公務後,都會去那邊一趟,為的不過是偶爾能碰到幾次,估計是終於發現自己虧欠沈落太多,也終於知道沈落那是真的打算離聶家遠遠的,不是簡簡單單突然鬧脾氣的在等他服軟替她主持公道,急了。

“那又如何?這也不是你丟人的理由!”沈茵輕聲呵斥著。

陳青咬了咬,瞪了眼沈茵,順帶埋怨了下那一個怎麽還沒把人勾到手!

宴會間觥籌交錯,聶穆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,視線挪向緊張不已的沈落,猶豫了下,正打算敬酒,人忽然起身,身後太監上前詢問:“世子,有何吩咐。”

沈落捂著肚子,額前急的冒汗:“本世子去茅房!”

太監垂首就要帶人去茅房,沈落揮了揮手:“不用,我自己去!很快回來!”

說完,沈落飛奔出去,順著腦中規劃了好久的路線,迅速跑著,終於看到給他們準備的屋子,還沒來得及松口氣。

暗中,一只手突然橫插出來,將她拖入角落,甩在墻上。

“我問你!”

沈落揉了揉腦袋,擡頭看人,不遠處宮燈亮著,幾絲微弱光線透進來,勉強視人。

趙中安?

沈落慌了下,打算拔腿就跑,一手又被人突然拽住,緊緊握著。

趙中安死死的捏著人,借著昏暗燈火盯著這張臉,死死的。

沈落咽了咽口水,他不會想洩憤,直接在這解決了她吧?

沈落立馬上嘴就要那只手,期待這位文官能痛下,放手,只要他一放手,她就立馬跑!

趙中安一動不動,只是望著那張臉,沈落咬了半天,見人不為所動,咬不下去了,微微擡頭,握著自己的那只手突然松了,人無力著:“你,走吧……”

沈落不明所以的看著順著墻壁緩緩滑落的人,姣好得臉上神思縹緲,劃過幾絲痛楚。

“確定?”把她拽過來就是為了讓她咬兩口?

“不想我揭露你秘密,回頭給我跳支舞,我記得叫霜飛。”趙中安擡頭望著天空,昔日亭臺樓閣,那身紅衣……

沈落腳步微停,外面宮人忙碌著,身後一片清冷,她薄唇微啟:“不會。她沒教過。”

“怎麽可能!”趙中安猛的看向人,他去查了下寧洛舟,發現那寧王府流出的畫像太刻意,這才順便發現寧王府曾救過一落水女子。

這一個應該是她女兒才對,怎麽可能不會!

沈落視線微涼:“她說,有支舞,只能她跳,也只能為了那個人而跳。”說完,急步離開,她不怎麽想管後頭那人,也不想知道,他當初的自尊心到底有多貴,更不想知道自己剛剛那一句到底給了人多大沖擊,他終身未娶,可她娘也死撐了那麽多年,最終終於承受不住,還沒撐到她出嫁,就選擇將她扔進沈家就死了。

趙中安背靠著墻,渾身血液仿佛此刻倒流,大腦一片空白,就這麽席地而坐,只為他一人而跳,可她當初不是這麽說的……

她說,看在你窮到只能給茶錢的份上,給你跳支正在排練的。

沈落靠近他們的屋子,趙黎幾個一個個的豐神俊朗,四處張望:“那秦姑娘跑哪去了?”

“世子說,人晚點到。”

“可再不到會不會晚了?”

沈落一個閃身進了隔壁屋子,開始換衣服,外面有宮女開始來催促,沈落梳好發髻,拿了個面具帶上就開門。

不遠處,異族的樂聲響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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